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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王】天黑前请完成吟唱(三)

唯心主义,魔幻主义,原著背景

7月3前完结。分一二三四。

不建议在没看前文前提下阅读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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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王杰希呢?

 

【沾衣乱飞】:你出门,然后抬头。

 

 

灭绝星辰飘荡在中庭花园上空,玻璃穹顶之下,上头坐着个魔术师,遥望大都市深邃却又泛着些霓虹的夜空。

 

方士谦站在栏杆边,看着浮在半空中的人。

只一个下午,王杰希就已经能坐在扫把上来去自如。王不留行骑着灭绝星辰飞舞在半空中,所到之处洒下点点星光——这本来是游戏与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微草的中庭。

王杰希和王不留行真的很像,排除局部不对称,王杰希其实长得并不差,一身行头穿上,只差染个头发就跟王不留行一模一样了。

 

所有人都极其兴奋地围着王杰希,问这问那,看他挥洒星光。只有方士谦,他说自己被王杰希撞得脑子晕,早早地回了房间。

 

微博已经被刷爆了。

王杰希cosplay王不留行的照片在网上疯传。当然——没有一个不识相的人把王杰希骑着扫把飞在空中的照片流传出去。

职业选手的QQ群里,所有人都在说“微草这波宣传玩得溜”,还有叶修这样的人一个劲儿地at方士谦,问王杰希怎么突然肯出卖色相了。事实上就连经理和宣传部对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宣传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们和俱乐部也都坐享其成就是了。

 

 

“头好了?”

方士谦还靠在栏杆上神游天外,下一秒,带着巨大巫师帽的人就“唰”地出现在了栏杆对面。

 

“托您的福,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

 

王杰希冷这张脸跟方士谦说这个话,倒叫方士谦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方士谦盯着王杰希宽大帽檐下遮着的脸,又下移了视线,目光落在栏杆与地相交接的地方。王杰希坐在扫帚上翘着二郎腿,王不留行墨蓝色的长筒靴把他的腿衬得笔直笔直,披风荡在后面,染着灭绝星辰的银。

方士谦想问他,什么不是故意的?是撞到他,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那些话?

 

他没由来地肚子里一包火,聪明如他却又很快意识到,无论王杰希给了什么答案,他都不会满意。

但是弱智如方士谦,他也不会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毛病,他会把这份仇恨转移到王杰希身上,反正几年以来,错的都是王杰希。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王杰希戴上了王不留行的眼罩后方士谦就更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又看了眼王杰希,后者见他迟迟没有表态,反而是手伸进了斗篷里。

 

“这是什么?”

 

“寒冰粉做的。”

 

“你信不信我跑去告诉经理你破坏公物。”

 

“我还以为你也会喜欢呢。”

 

“也?”

 

方士谦接过了王杰希递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躲开了所有能中伤他的部分。

那是一朵花,准确地说是玫瑰——当然从科目上来说其实就是中庭里种的最普通的月季——花瓣上结了一层白霜,隐隐地还能看到霜下的薄冰,与包裹其中的鹅黄色花瓣,在夜与星光下似被镀了银一般。

 

“那个‘也’是谁?”

 

是啊。

那个“也”是谁呢?

 

王杰希想了好久,方士谦就看他想了好久。王杰希走神的样子,他在发布会、联盟活动和听经理讲屁话的时候没少见,但在队里的时候,他从没见过王杰希放空过。

虽说是夏休,春困夏眠,可王杰希起得一天比一天晚实在是不正常。即使是醒着的时候,微草队长整个人也都跟在梦游一样。

 

那个“也”是谁呢?

王杰希也不清楚。

他梦见过一个穿得跟方士谦的账号卡一样的男人跟他坐在千波湖边,牧师绣着十字架魔纹的围巾浸到了水里;他也梦到过自己骑着扫帚带着人飞在中庭的玻璃穹顶下,小花园里站了战队的队员,仰头看着他们,夕阳下,只听得坐在自己身后的人在一个劲儿地疯叫;他还梦到自己站在微草的中庭小花园里,晨曦照着微露,他在采花时候突然被抓包,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打扮得像冬虫夏草一般的男人,凑得很近,却面容模糊……

 

听方士谦这么说,他在玩寒冰粉的时候真的被方士谦抓到过?

可他好像没什么印象……

他今天下午是在带着战队队员疯玩儿吗?好像吧……

可他怎么就不怕一不小心把战队队员摔死,这好像不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这个“也”是谁呢?

除了方士谦以外,他有送过任何人花吗?

 

……他为什么要送方士谦花呢?

 

王杰希还没把问题想明白,方士谦已经调头准备走了。灭绝星辰影随心动,倏地就转了个弯,蹿到了方士谦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王杰希的脑子动得比身体快,手还没抓牢,平衡还没协调过来,整个人就被扫把带着走,结果一个没站稳,又被灭绝星辰一把甩到了方士谦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脑子又疼又晕,许多事情又没搞明白,只是下意识地板着脸,做着应有的礼节。

 

“王杰希,你是在逗我玩吗?!”

 

方士谦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声色俱厉地看着王杰希。这个平日嬉皮笑脸,被大家公认孩子气的人,竟然前所未有地板着脸,盯着王杰希。

 

王杰希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你们治疗怎么都这样。”

 

等王杰希回过神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气窗开着,晚风微凉,灭绝星辰闪着星光。

方士谦好像是怒气冲冲地进了房间甩了门。

 

——你们治疗怎么都这样。

哪样呢?

 

这是梦吗?

 

方士谦呢?

刚才在梦里出现的是方士谦吗?

 

 

 

DAY 17

 

王杰希昨天睡了一天。

 

无论是在食堂、训练室、活动室,都没有人见到过微草队长的身影。李亦辉去问方士谦要不要紧,方士谦说:别管他。

吃完晚饭后,方士谦还是一个人去敲了隔壁王杰希的门。

 

王杰希的房间里灯没有开,连卫生间也没,电脑也没有开,方士谦进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还放在电脑桌上充电,下面压着他那本造型古朴的魔法书,。

王杰希真的是睡了一整天。而且给他开完门以后,竟然又躺回了床上。

 

“你没死就行。”

 

他如此说着,又走了。

 

第二天早上,方士谦按时起来吃早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夏休前规划好的“美国时间”作息竟然被迫调了回来,想着大概是因为王杰希成天白日作妖,晚上不睡那大白天也没机会睡。

食堂平日里总是王杰希跟他占着一张桌子,现在想想,已经有好几日,桌子边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有人问他队长怎么样了。

方士谦说:如果懒癌不算绝症的话,他好得很。

队员都说:哈哈,这样就好。看方前辈这几天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队长出了什么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心事重重就代表王杰希出了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反呛对方一口,说话间,王杰希就迈着飘忽的步伐,晃进了食堂。

 

王杰希很喜欢戴王不留行那顶华丽的大帽子,即使身上穿着睡衣也要戴。

你问他为什么,跟你讲实话的时候他说:戴起来拿下来都方便。跟方士谦,他说过另外一个理由:眼睛突然光敏感。

 

他点了一碗面,拿着托盘,坐到了离方士谦数个座位外的地方。

方士谦不想理他,不想睬他,甚至都不想多看王杰希一眼。

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整个食堂的队员都在隔三差五地往他们这桌看。这种冷战氛围在过去的几年中并非没有出现过,但没有任何一次像这次这样——欠缺了火药味,反而带了一丝扭扭捏捏的尴尬。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方士谦发现王杰希的异样。

王杰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扶着帽子,吃完了半碗面,又在方士谦的注视下,吃完了另外半碗。全程左手没有离开过帽子。

 

碗刚空,王杰希就把托盘交了出去,马不停蹄地往外走,全程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没多说一句话。

方士谦企图拦住他,刚站到王杰希的行进轨道上就被对方加速绕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方士谦没有多想,见王杰希疾步走了出去,下意识地就跑着追了出去。

食堂里的其他人当即撂了筷子,一起跑到了门口。

 

李亦辉反应慢了点,他走到食堂门口时却发现人都挤在门口,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向前迈步子。顺着人群的眼光看过去,几尺之外站着方士谦,手上显然是刚从王杰希头上拽下来的帽子,后者头发微乱,面无表情地看着把他帽子拽下来的人。

 

“满意了?”

 

清晨的日光透过玻璃穹顶,洒满了半个走廊,好巧不巧,没撒到方士谦站着的半边阴影,倒是将王杰希暴露了个彻底。被拽掉了帽子的人一脸淡然地看着方士谦,眼睛微眯,一头棕黑的短发已是烛烟般的灰。

 

 

 

DAY 18

 

“怎么办?”

 

怎么办?

谁都不知道。

 

一整个战队的人都聚集在了王杰希的房间里。头发已变成石灰白的人正被勒令躺在床上睡觉,不出意料地,十分容易地就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十几个人围着窗,沉默不语地站在房间里,活像是追悼会的场面。

 

方士谦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腿上,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手臂划出的三角间夹着王杰希的魔法师帽子。脸对着王杰希房间花白的墙,一脸凝重,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昨天方士谦去看过王杰希一次。那个没开灯的房间,那本放在他桌上的书,神志不清的王杰希——任何一个细节,他只要多看一眼,或许都不会使情况变成当下这般无法挽回的田地。

 

“要不……叫经理吧……”

说话的人当即被方士谦一眼瞪了回去,嘴型还在说:找死吗。

 

正值夏休,这件事毫无缘由地往俱乐部管理层捅无疑是给当下的局面雪上加霜,更是将神志不清的王杰希摆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但眼看着王杰希清醒的时间愈来愈短,迟迟没有人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这种建议的产生逻辑等同于小朋友搞不定的事情就得找班主任一样。

 

结果,场面就变成了,所有人都挤在王杰希的房间,各占一个角落,有的坐在地上,有的站着,无言地打着手机。

 

约莫是过了近半小时的样子,王杰希突然醒了。

没有人发现他睁开了眼睛,直到方士谦突然觉得坐着的床单动了动,才发现王杰希的手已经紧攥着被单,近乎要把薄薄一层布给抓破了。

 

“喂,王杰希。”

方士谦坐近了些,手覆上王杰希的手,才发现根本掰不开他的手指,于是只能紧握着。王杰希显然感受不到方士谦的呼唤,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本就不对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附着一层细密的冷汗,直直地望着黑暗。

 

方士谦原想把床头灯开,结果当即想起来王杰希畏光,连带着喝止了其它要开灯的人。

 

 

第三次,方士谦从王杰希眼里看到了名为“害怕”的神情。

 

他的嘴在动,方士谦立即向所有人比了禁声的手势。

他凑过耳朵去听,凑得很近很近,直到他的鼻子要碰到王杰希的鼻尖,他才听清。那声音被压在喉咙里,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又像是一连串的呜咽,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只在说三个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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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就可以完结了,最后一章我也是今晚发。

我很抱歉你们以为你们戳进来看的是一篇套路小甜饼,然而最后被我写成了魔幻悬疑。

【我控几不住我记几.jpg】


求喜欢!∠(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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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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