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王杰希和他的“临时起意”（上）
*含明确叶橙、肖戴、韩张
*全作HE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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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女人惹不起？
小时候觉得是包租婆，长大后觉得是林志玲。
思考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喻文州正斜倚在沙发上看书。王杰希在沙发的另一头，拿着咖啡从雾里斜瞄他。
他知道喻文州知道他在看他。
但那个人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而又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起了身，往房间里走，喻文州翻了书页。走进房间的人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不怎么用的登山包开始往里面塞衣服。
“去哪里？”喻文州这么问道。
“旅游。”王杰希一边回答着，一边穿着鞋。
“去哪里旅游？”
“没想好。”
喻文州这下是认认真真地看向了王杰希。
“去多长时间？”
“玩得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他说着，走到沙发前。喻文州只见他凑过来，额头上落有唇瓣的触感，对方便在他“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的视线中拎着包出了门。
王杰希和喻文州的同居生活开始于七年半之前。
那时候认识的熟人大都结了婚，家中二老因为他迟迟没有找对象的打算而不给好脸。
喻文州跟他一起跨年时候也聊起了他相似的境遇。
“不如我们两个凑活着过。”
他在还没拆的广场的巨型圣诞树前插着口袋，说：“好啊。”
两个人便前后脚搬进了王杰希三环的一栋复式里。
从同住一屋檐下到滚到一张床上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
那天他难得比喻文州先醒。他在床沿坐了好久，窗帘没拉开，他和身后深陷在乱糟糟的床单里的人一样浑身赤裸，不同的可能只是他刚从带着热度的被窝里出来。
那天零下十二度。
他想着要下去遛鸟，又不太乐意大冷天的往外跑。屋内暖气宜人，他回头看了看还沉浸在睡梦中扒着枕头的喻文州，拎着拖鞋，赤着脚往浴室走。
洗完澡出来，喻文州还是没醒。他忽地想起原先两个人的早饭都是自己下楼溜鸟时候顺便买的，看来还是得往楼下跑一次。于是如往日一样，拎了鸟笼去，回来的时候先前空着的手上带了豆浆和油条，一开门，正见喻文州拿干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往客厅走。
“早啊。”
“早。”
“你俩吵架了？”
“吵什么？蓝雨和微草哪个更厉害么。”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四下望了望，“叶修呢？”
“接孩子放学去啦。”
昔日荣耀圈第一女神从厨房出来，把刚切好的果盘放在桌上，解着围裙。
“小秋好像跟肖时钦家的小不点儿差不多大。”
“小学一年级。小小肖三年级，比我们家的还大点儿。”
想起了那个名字正着念倒着念都只有一个音的小男孩，王杰希长长地“哦”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戳了块苹果，牙签捻在手里，一边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嘛。”苏沐橙剪了短发。
已为人母的熟人拉开了他正对面的椅子，坐下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呢，你和喻队什么打算？”
王杰希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孩子么？”
“对啊。”
“没想过。”
“是你没想过还是喻队没想过？”
王杰希盯着三十好几的女神脸上温暖又八卦的笑，认认真真把嘴巴里的苹果嚼完了才回答道：
“反正我是没想过。”
喻文州退役后被平台找上门搞直播。
其实同一时间递过来的还有联盟解说的橄榄枝，但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做直播时间自由一些。王杰希在他的直播背景里出过镜，所以广大网友都知道他们住在一起，而他们超出室友的那层关系在荣耀选手的圈子里也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事到如今，王杰希还觉得自己笔笔直——除了那铁证如山的他分明已经gay了的事实。他不知道喻文州是怎么想的，但是“养个孩子”这个项目显然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喻队呢？我看他挺喜欢的孩子的。”
王杰希想起了他们四期生聚会的时候，喻文州在孩子堆里如鱼得水的场景，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起来他应该算是三期生，被喻文州拉过去，又在黄少天对他们初见情形的追忆下被打成了“假四期”，才没有明目张胆地被挂上“四期家属”的头衔。
“不考虑一下？横竖你们都在一起过了七年了。——不对，七年多呢还。”
苏沐橙掂着橙子瓣儿望着半空中的空气。
原来都七年了，王杰希自己都没数过倒是旁人帮他算着。这么说起来，他和喻文州好像就没那个“谈恋爱”的阶段，眼睛一眨，就过起了老夫老妻的生活，一下子就到了“七年之痒”。
“也就七年。”
“什么叫'也就七年'啊——要是你们当时就领个孩子现在都能长桌子这么高了。”
短头发的人妻搁了牙签，语速突然飙高，对王杰希的言论颇为不满的样子，说完看上去还气鼓鼓的。
王杰希尴尬地笑了笑，不再接话。正巧，叶修带着叶思秋回来了。
即使他和喻文州超越友情的关系在荣耀圈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这件事，大部分人还是误读了。
就像之前说的，他们之间没有“恋爱”那个阶段。这并不是简单地代表他们没有“蜜月期”这种概念——更直观地来说，他们是太像老夫老妻了。他们之间从未将所谓的“爱意”宣之于口，除了生日，两个人也不会互送礼物，在家也基本是各干各的，一个月大概只有两三次会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看电视——跟他们上床的频率差不多。
正常情况下，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王杰后知后觉地发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关系显得有些可怕。
“怎么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他抬头正看见叶修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管烧不管洗的苏沐橙正与他面对面坐着，小孩子在沙发上十分安静地看着电视。
“原先是打算去青岛那里逛一圈，但想着没什么认识的人，临时改了机票就过来了。”
“不是有老韩和张新杰么？”
“呵，我是来旅游不是来请佛。”
“他俩马上要去国外了，再不见见没准见不到了喔。”
一旁剪着葡萄的苏沐橙说着说着，忽地抬了头。
“哦？原来是真的啊。”
“什么'真的'？”在叶修和叶夫人打哑谜的时候，作为客人的王杰希还坐在一边迷茫着。
“他们要移民去加拿大了，”叶修伸手朝苏沐橙的盘子里拿葡萄，却被自家老婆眼疾手快“啪”地打掉，“之前还以为是说着玩儿的，啧啧啧，没想到啊老韩这……”
“嘿，人家可是去领结婚证的。”
坐着的苏沐橙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着，微微一笑，眼角爬上了些她年轻时候不曾有的鱼尾纹，不着痕迹地溶解在了客厅昏黄的灯光里。
“你和文州倒没这打算？”
“没。”
苏沐橙把葡萄剪完，又拿白开水过了一遍。叶修才得偿所愿地拿到他想要的那两颗葡萄。
“嗯，也是为房所困。”叶修眨眼就给他找了现成的理由。
王杰希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就这么走远，假装没有听到沙发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胡言乱语，什么“小秋啊，你看这两颗葡萄一大一小就像你王杰希叔叔的眼睛”。
“就这样也挺好。”
那天晚上，他躺在宾馆不软不硬却膈应人的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的却都是苏沐橙的笑脸。
她一直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无论是当时作为嘉世的主力还是后来作为兴欣的队长。他们认识十几年，王杰希多少次碰见她，却都没觉得她的笑像现在这么安定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但他睡得不沉。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喻文州来电话，跟他说鸟饲料吃完了，问他去花鸟市场买哪种比较好。
该问的问完，电话就挂了，一句“你好好玩”像是不经意间溜出来的套辞，整个通话尚不足三分钟。
第二天早上，叶修送他去火车站，说是回来时候顺便去滨江区拿上周末儿子做的陶艺。
“接下来去哪儿？”
“苏州。”
“找楚云秀啊？您怎么地，在家写稿子写得憋出病来了到处找人聊？《电竞之家》准备让你开知心姐姐专栏了？”
“不找她。闲，就四处转转。”他看着手机，视线停在了“中国反邪教网”昨天晚上的发布上，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很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正巧停在路口。远远地，萧山机场那波涛般的顶已经出现在了车厢外的热浪里。
说是说“出来转转”，却一下子就跨过了淮河，到了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地方。
苏州这地方，烟雨办全明星的时候，楚云秀有带他们去那些个景点看过，什么拙政园啊沧浪亭啊……依稀记得那年天特别冷，太湖竟然结冰了，上一次听说还是在16年。翻着浪花的水被定在廊桥下，翘起的雪白的边像是结着盐巴，此起彼伏地层层叠叠，绵延到远处，时间静止，只有薄冰下的水在那里潺潺地流。
他在苏州呆了近五天，第三天的时候在留园附近吃了一家店——是传说有切脍的店。
论语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脍要切得极细，到“无声细下飞碎雪”那样的程度，蘸佐料，或是直接生食。切脍如今无实物可验，只得凭人脑中臆想。
留园附近那家店的“脍”切得极薄，是介于一个人舌头和鱼板之间的厚度，与日料里的生鱼片相似，但距离“谷薄丝缕，轻可吹起”的程度还相去甚远。
王杰希不似喻文州那样的老饕，他不会拍照，但他能写。他在朋友圈记述了一下“试脍见闻”，配以一张直男到不行的，还开了闪光灯的特写。但王杰希毕竟是王杰希，评论的人很少，点赞还是刷刷刷地就来了。楚云秀给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说是王队到苏州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两个人评论区客套了两句就开始私聊。
这场对话开始的时间不对，等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完已是深夜十一点三刻。
微信的聊天窗和电脑的Word文档各占了一半的屏幕。王杰希看了看屏幕右下角，光标在原地顿了顿，还是打开浏览器点开了某站的默认网址。
还有半小时喻文州就要下播了。
他总是大下午地开始玩，晚上十二点左右收工，但每次一到十一点半王杰希就开始催着他睡觉。退役职业选手仗着粉丝效应和王杰希的光环明目张胆迟到早退，平台那边倒也心照不宣地没说什么。
那个窗口开在那里，占据了微信窗口的位子，正与Word并驾齐驱着。还是他最近在玩的那个大逃杀游戏，直播窗口右下角还有个小窗口，里头正放着喻文州桌子上靠右那个显示屏内置摄像头取的他的3／4侧脸。电脑萤光在黑暗中投到他的眼睛里，这个距离这个码率，王杰希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下那千百年不变的，惨不忍睹的手速上。
“什么叫我'逆风时候最容易出坏点子了'……有吗？”他往镜头这边瞥了瞥，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似是看了弹幕评论，但脸仍未远离屏幕半寸。
有啊。
远在天边的王杰希自己也“嗤”地笑了一下，瞥了眼直播窗口。
明明是笑，却有着怜悯般的眼神和嘲讽般的嘴角——话是他们庙粉说的，王杰希在微博看到他庙粉狂吹喻文州的时候，捧着手机窝在沙发里抽搐。
喻文州从他房间里出来倒茶拿点心，看到他这副样子便问他：“你怎么了？”，喝了口茶，又问：“中风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忙你的。”
手指往下滑翻页又看到什么“割裂的美感令人欲罢不能”，直接让他把喝进嘴的可乐给吐了出来。
“喂？”
电话那头熟悉的开场白依旧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干净。他看着直播窗口，里面的人把耳机搁在桌上，正歪着头拿肩膀夹着电话，两只手仍然没有离开键盘和鼠标，只不过难免僵硬了不少。
“你还没睡觉？”
“快了。”
“好去睡了。”
“今天要十二点播完，之后放段时间假。”
“放假？”上了保护色的电脑屏幕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了王杰希自己略带困惑的眉目。
“出门旅游。”
王杰希看了眼直播窗口，大半夜弹幕刷刷地飘满了三分之一个屏幕，却毫无异动——大概喻文州眼疾手快早把麦克风关了。
“去哪儿？”
“还没定。”
王杰希突然梗住了，喻文州也不说话。屏幕里的人打着电脑，过了近十几秒，似乎微微朝镜头这边瞥了一眼。
“你什么时候离开苏州？”王杰希笔记本屏幕里不足50平方厘米的人依旧看着另一个屏幕，如此问他道。
“后天。”
“我也差不多那时候走。”
电话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渐渐地，弹幕开始有人问“电话那头是谁，怎么那么能叭叭”——但其实通话中并没有人说话。
“你早点睡。”
“你也是。”
“拜拜。”
“晚安。”
无论喻文州那句“你也是”是不是套辞，王杰希的稿子都写不下去了。距离月底还有半月之遥，面前白晃晃空文档上刚起笔的几行字，看着却像是黏在白色羊毛衫上的头发一样惹人心烦。
他躺在床上，望着跟家里不开灯时候一样黑的标间的天花板。眼睛闭起来，想起的却是跟喻文州打游戏时候的事情。他像是那个放在边上嵌了摄像头的显示器，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喻文州的侧脸。
“我要开始了。”
“你开吧。”
那是他们刚同居六个月左右的事情。王杰希一不小心出现在了喻文州的工作现场——准确地说是“破门而入”——昔日“死对头”穿着家居服其乐融融共处一室的场面瞬间把直播间变成了大型事故现场，甚至一度造成页面卡死。
第二天的饭桌上，喻文州跟他说，人民群众想见你一面的呼声很高。
他让喻文州把话讲完。
“你可以在'手残模拟器'和'一败涂地'里选一个。”
“都好老的游戏啊。”
“那可以给你玩'掘地求生'。”
“十年前的吃鸡游戏？”
“不，是那个'常回家看看'。”喻文州闪烁的眼睛对上了王杰希一脸迷茫，“Getting ov er it——那个抡锤子的。”
王杰希“哦——”地一声，选择性忽略了这个游戏也很老的事实。
“那不是单机吗。”
“你玩，我负责解说。”
“呵，专秀智商操作的主播什么时候也开始练嘴皮子功夫了。”
“不来也没事。”
“来啊，有什么不能来的。”他扒干净碗里最后一口饭，饭是吃七分饱，但他突然想吃咸菜肉丝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杰希和喻文州都不是那种很皮的人。成年都将近十几个年头了，跟观众打招呼也就轻描淡写地那么两句。
“大家好。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了王杰希。”
“嗯。”他见喻文州把位子往后挪了挪，露出了他的脸，“我是喻文州室友，王杰希。”
那一次直播进行地并不顺利。页面又被涌进来的人群折磨到卡崩，他和喻文州只说了大概不到十句话，就开始进行长达半小时的“自救”。
“今天你们喻队找我来充门面。”
“嗯，的确代价不小。”
喻文州凑在电脑前摆弄着游戏页面，挡着摄像头，使得“嘉宾”王杰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等他一边介绍完一边把游戏页面摆弄好，另一边显示器上的直播页面已经完全卡住了。
“嗯……卡住了。”
喻文州淡淡地说了一句，头都没回地就开始抢救。
王杰希见这直播黄了，便拿过桌上的手机，径自摆弄了起来。
“你答应我时候就没料到有这出？”
“服务器又不是我家的。”那是个秋天。王杰希看着自己蒙尘半年之久的微草队服套在打电脑的蓝雨前队长身上，袖子——稍微有点长。
“况且……你哪条衣服我没穿过。”
他好像也只是那么随意一说，低头看了看键盘，又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当年就这么拍脑袋说“好啊。”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准备。一个人，一个当天背着的双肩包，就这么进了王杰希那三环的家门。
他躺在床上，伸手去抓记忆里穿着绿色队服的喻文州模糊不清的背影，却是哭笑不得。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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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门数学没考完。然后被留下来写论文月底几天才能回家。
……变成月更选手并且挖坑不填我也很抱歉。QAQ
我，我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