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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kins/RK800-60】DEEP DOWN THE ABYSS - 深渊之下 [I]

CHAPTER I :    Sailing Into the November Shadow




“你看他们挤在一起的样子——让人窒息地蠕动着,像是维多利亚时代被关在船舱里的黑人,肮脏又充满希望,每一丝空气中都流窜着我们听不到的窃窃私语……”

“吟诗请去下面的猪圈。”

他把烟灰抖落。脚边的玻璃穹顶下,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歌台暖响,衬得那像是镶嵌在二层甲板上一颗燃烧的明珠。

拿着万宝路的男人犹豫了两秒,把刚抽了一半的烟草碾灭在地上。

“希望这无聊的舞会能早点结束。”

轮船巨大的汽笛声响起,像是暗夜里一声悠长的哈欠,像是蝙蝠发射出去的超声波,沿着海面飞似地远去,却再也没有回音。

“回到舞厅去,Richard。惊喜在路上。”

刚把灰头发染黑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越过他,快步走了进去。

 

没有信号,没有网络。他们现在正漂泊在距离美国本土120海里的公海上。刚刚和他说话的人是Charles Kaver,司法部副部长的秘书,他们的办公室就隔着一条宾夕法尼亚大道。

RichardPerkins已经在这艘船上待了好几个小时。

他在船舷抽掉了半盒烟,大部分烟灰都随着风飘到了海里,然后在九点多的时候去餐厅吃饭,从而避开了大部分的人,也避免了被拥挤的人潮带入这种愚蠢的酒会。他被提醒要穿好西服打上领带,似乎是今晚有什么活动,但如果只是和许许多多地蠢货挤在一起的话(即使他从那些人中辨认出了几名议员与几位法官),他还是宁愿尽早回房间睡觉。

原本在抽完这支烟之后他就即将踏上回房间的归途,可邀请他加入这次航行的伙伴捉住了他。

当Richard Perkins沿着大理石砌出的台阶进入舞厅的时候,灯光突然转暗。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戴着面具的黑皮肤女人拿着话筒站在舞厅正中间,灯光分毫不差地打在她的身上,“欢迎来到‘饥饿游戏(The Hunger Game)’!”

一时间,场内不知为何鸦雀无声。

“——噢我只是在开玩笑!”

笑声与掌声突然如潮水一般将那个大厅填满,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不少仿生人的LED灯在闪闪发光。聚光灯下的女人笑着,又一次拿起了话筒。

“我们可不是什么见鬼的饥饿游戏,毕竟不是谁都能加入我们的。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之中的有些人甚至担心这趟航行能否如期而至,而在场的所有人就是证明——一百位‘贵族(Noble)’与他们的一百位‘角斗士(Gladiator)’,将在接下来七天的航行中依靠金钱与力量决出胜负!——只有一个、可以幸存!”

下一秒,整个舞厅响起了近乎疯狂的掌声与欢呼声。那个女人在灯光下张开双臂,像是歌手在演唱会上谢幕那样四处致意,灯光随着她微微转动,在她面朝着楼梯的时候一下就晃花了Perkins的眼。有那么一会儿,Richard Perkins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司法部官员邀请到了一艘载满达官显贵的游轮上。

“谢谢,谢谢!”她说着,做了个手势,人群的欢呼声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个俱乐部已经存在了有数十年之久了。从那时候起,人类就一直相信并仰赖科技的力量,直到在底特律发生的事情把大部分人吓出了心脏病。——但我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因为外面的那些人根本无法接受人类的造物丑陋的那一面,而我们早就习以为常。”女人带着微笑说着,然后停顿了一下。

“女士们先生们,在底特律发生的事情标志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不会轻易断言这间屋子里有、还是没有异常仿生人,但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你们更理解‘仿生人’的本质。”

她举杯。一瞬间,大厅内又恢复了那样灯火通明得刺眼的金碧辉煌。

“游戏开始。我们明晚再见。”

 

 

 

[只有被贵族赐名,角斗士才能获得力量。]

[Only beingnamed by a noble can the gladiator gain more power.]

 

 

 

“Charles,能跟你说两句么。”

他穿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等待Kaver挂着恶心的笑容和那几名达官显贵寒暄完毕,然后马不停蹄地拖着他来到舞厅边缘的一个角落里。

“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游戏?”Richard Perkins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僵着脸,一时间没能做出任何回答。“你知道我答应你上这趟船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再被其它人约出来。”

“我明白,完全明白。”Kaver说完,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得了吧,Charles,你可以做得更好。”眼前的矮个男人脸上牵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们就是‘贵族’,Richard。”

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一百个人类在一百个仿生人身上下注,这就是‘游戏’。贵族与角斗士——像是罗马竞技场里的那样。”

眼前的FBI调查官顿了顿,后者那双阴鸷的双眼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以后,突然垂了下来。

“愚蠢的公海赌博。” 

“你已经在这条船上了,Richard。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上来的。”

“我不和蠢货玩。”他说。

他眼看着Perkins要离开,急忙按住他的肩,下一秒却被猛地挥开。

“‘角斗士’会找你!”

“别来找我,Kaver。我不想在这条船上再看到你第二次。”

 

沿着船舷走回自己船舱的时候,Richard Perkins忽地想起自己站在联调局总部办公室里的情景。当他把手机放在耳边时,可以看到汽车在黑暗的宾夕法尼亚大道上在他的眼皮底下移动。街对面,司法部门的办公室极度繁忙。他还记得只要在明亮的华盛顿纪念碑上抬头向右看,就可以看到宾夕法尼亚大道上新开设的特朗普酒店——那里距离白宫仅几步之遥。

距离他回到华盛顿才没多久,各式汇报与笔录就接踵而至。底特律发生的事情标志着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都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消停日子可以过,不过好在圣诞将至,各大政府机关也都无心工作。他把有关底特律发生的一切都写成报告递交了上去,便把有关司法部与地检的事情全都撂在了一边。

上头给他放了个长假。这对谁都好,尤其是在全国主要媒体都围着他们这栋大楼的时候。

人人都巴不得自己成为大事件的亲历者,即使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要么在疯狂地往城外跑,要么躲在家里看着直升机从几百英尺高的地方给他们带来根本看不到什么的直播。

RichardPerkins在自己的房门口站定,正当他准备刷卡进门的时候,他确信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只是去掏口袋时候的一瞥,即使只有那么一秒,他也确信那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的拐角——

开什么玩笑?

他冲了过去,只看到了另一条空荡荡的走廊。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是幽灵一般无迹可查。

作为底特律异常仿生人革命的亲历者,Richard Perkins确信,他看到了RK800。

 

天还蒙蒙亮,餐厅落地窗外的甲板上是那颗昨晚燃烧着的明珠,现在正霸占了太阳即将跃出地平线前泼出的光。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Perkins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他很早就醒过来,穿上了他最熟悉的衬衫和外套,搭乘室内的电梯到位于三层的餐厅。

早餐尚在准备,昏暗的餐厅里,只有仿生人在距离他极远的地方来回走动,回荡着的只有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

“抱歉,请问所有仿生人都在哪里?”

那个被他截停的仿生人看了他一眼,顿了顿。

“我不确定你在问哪一部分,先生。”他笑了笑,像一个敷衍的英国应侍生那样仿佛在嘲笑这个问题的无知,“所有人都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人?”

“你找不到。”

那个仿生人说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径自拉开了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是新来的。”

他的眼睛看着他,令Perkins想起酒吧里女人搭讪男人时才会露出的那种眼神。

“我对你们的‘小游戏’没什么兴趣。”

“很多新来的都喜欢这么说。”仿生人看了一眼窗外,又转过头凑近了他。“来都来了,七天什么都不干就回去了你不会觉得可惜?”

RichardPerkins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像你这样的家政机型是怎么变得跟个性爱仿生人一样的?”

“我只是在说,我对于你来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项。”他笑得非常地淡然,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来的位置,“你看,我显然知道这个‘游戏’是什么,比起被其它人——我的同类我是说……比起被他们欺骗或是诱导,我的坦诚对于你我都是保护。”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是沉思了几秒,然后抬头看向他。

“滚吧。”

他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烟,却发现打火机忘在了昨天穿的西装口袋里。那个穿着燕尾服的AP700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回到了那群不停进进出出的仿生人中间。

Perkins又在那里坐了很久。他的指间夹着烟,像是在等待升起的太阳帮他点燃。枪械在手指上磨出的老茧此刻摩擦着烟纸。有的时候,他在看那个凸出的玻璃穹顶背后的霞光,有的时候,他又根本不避讳地审视着不远处路过的每一个侍者。

当第一个“贵族”打着哈欠走进餐厅的时候,Richard Perkins离开了他的座位走出了餐厅。那时候太阳已经跃出了海平面,在船尾压着这层甲板上玻璃堆砌出的伪物,灼热的光辉似海浪一般层层上涌,倾覆上来,似乎要将甲板整个吞没。

 

RichardPerkins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依旧没有信号没有网络,但他清楚即使这样人类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赌博,吸毒,做爱……没有信号和网络这个世界照常转动。

他打开了电视,CNN晨间新闻依旧在跟进底特律发生的事情。日期显示正常,这表明驾驶室大概率有面向整艘船闭路电视的转播系统,而那里能接收得到信号。

从一切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大部分热点新闻会在14天之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就算你翻遍全网络也不会有人再去跟进,而发生在底特律的事情即使是在现在还处在聚光灯的正中心。

电视媒体在播报新闻的时候总是喜欢先放一段能够唤起人们记忆的前情提要,通常是一些早已众所周知且尘埃落定的事情。一开始这段视频是底特律的寒夜里,武装警察押解着异常仿生人领袖的核心势力进入装甲车;后来,这段视频变成了成排的素体仿生人有序地走入将他们拆解并报废的巨大机器里;现在,这段视频又改为华伦总统视察底特律回收营旧址的简短镜头。

他把大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了会儿电视就在女主持的播报声中又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蒙之中似乎又醒了很多次,等到他估摸着大约到中午了的时候睁开眼,却发现才刚过九点。

他忘记了是哪一天——发生得并不久远,似乎也是在他从底特律返回华盛顿之后,所有外勤工作似乎一夜之间就全部结束了,工作量下降到行政,使得他在某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无事可干。

对于Richard Perkins来说那是一种久违的体验。可能上一次发生在他参加完SAT[1],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即使理智上他知道只是因为最大的问题消失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没那么要命的问题都不存在。

很快他就给自己安排了行程。他用一个假期的时间转了半个美国去了解人工智能的非法应用,然后抽空从自己的邮箱里挑了一份Offer给了回信,没怎么和父母商讨,最后也没和他们说。

现在看起来,无论是动机还是结果都愚蠢之至。他大学一毕业,很快又进了联邦调查局学院,等他从那里毕业出来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那份幼稚的报告(他甚至还把它拿给自己的教授看过),然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卡姆斯基就研制出了“蓝血”……

仿生人通过“图灵测试”,生物组件带来科技革命,仿生人成功获得普及化……

一切都顺理成章地把他当初写的那份报告变作了一沓废纸。

从那时候起,Richard Perkins便开始处理许多人根本难以想象的案子

这是Richard Perkins所不能忍受的。不是说一夜之间的功亏一篑,而是那一刻的空虚给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报复,每一次失败或是调查走入死路都会令他想起那样脑海中空无一物的感觉,像是从高空无限下坠——不想死却又什么都抓不到,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

那种将死未死且敌暗我明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贵族不得通过任何手段伤害不属于自己的角斗士。]

[A noble mustnot harm the gladiator which does not belong to him/her by any means.]

 

 

 

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海岸有一个地方,那里两个相对着的岛屿几乎就要紧密相连。在它们之间的狭窄通道中,大西洋的水像是隐在岛屿后面,发出那般巨大而浅淡的声音。

那个地方有湍流,所以即使没有肉眼可见的土地,波浪也会突然断裂。在政治世界的动荡水域和非政治声音的平静水域之间,会站着联邦调查局部长或是司法部部长——而没有一个调查官会随便将自己置于那种险境。

在这个难以继续沉睡的上午,Richard Perkins再次走出自己的房间。这一次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并记得带了打火机。他依旧回到了位于三楼的餐厅。这个时间,没理由早起的人们大多醒了过来,掐着点儿让自己能吃上一顿所谓的“早饭”。

临近落地窗的位置这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不过好在它们也不是Perkins的首选。休假中的特级调查官拿了杯咖啡,挑了临窗最边缘的位置,向应侍生要了纸笔,一个人在那张桌子上涂涂画画了起来。

“早上好。”

他瞥了一眼坐到跟前的人,手下的笔没停。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得?”

“和其他人一样。”

“你是谁?”

“我好像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在底特律就死了,我亲自给你收的尸。”他突然翻过笔,用铅笔背后自带的橡皮擦擦了几下,“我到模控生命大楼的时候只欣赏到了一个额头中弹的你。”

“那不是我,”穿着灰色制服的仿生人解释道,“那是跟着汉克·安德森的那个异常了的RK800,他的序列号跟我不一样。”

“你消息可真灵通。”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他说,“他本来就该死。”

“你才说了你们是一个人。”那几个单词像是烟一样被Richard Perkins吐了出来。他把笔放下,对着桌面上的纸连吹三下,然后把纸拿起来抖了抖。游轮提供的便签纸上,勾勒出的是眼前仿生人的面部速写。

“至少心怀感激吧,Mr. Perkins,是因为我杀了那个冒牌货你才能顺利结案。”

“是因为我没杀你,你才能出现在这条船上。”

夹着铅笔拿着纸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像是被那张纸粘住了,垂目数秒才抬起头正视他。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Mr.和Mrs. Gabe想要邀请您共进早餐。底特律发生的事情可是你的尼密阿巨狮[2]。”

RK800说着,迎着他刚抬起不久的目光看向了他拿在手上的那张纸,然后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样子和他第一次在斯特拉福大厦见到他时一样,跟在那个不用怎么观察就知道很无能的地方警探身后,明明无所适从,却偏要表现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死得戏剧点。”

人类男人将纸和笔放到桌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除了两个词[3],什么也没留下。

那支笔在他拿起那张纸的时候噗噜噜地在桌上翻滚。身着灰色制服的仿生人将纸竖在手里,透过纸上那张脸额头上扎出的洞,看见了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我要谢谢你。”

她顿了顿,又说:“为你在底特律所作的一切。”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他回答,并握上了她的手。

坦诚地向同伴说话需要冒险,对领导者说则更可怕,对某个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说话要比前两者都来得可怕。他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才做到在一个多层次的准军事组织中平静地对它的领导者吐露心声或是满嘴谎话。

Richard Perkins坐在椭圆形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所坐的那块垫子摩擦着华伦总统所坐的那块,古董祖父钟的钟摆在他们身后摇摆。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

 

早餐,午餐,晚餐——都没有那么重要。

Perkins套间的卧室有一面狭长的朝着大海的窗。他打电话,让人给他送来了船上有的每一种香烟,坐在窗前的床沿,把每一包都开开来点过,只抽一口就熄灭在烟灰缸里。

等他用掉了第八个打火机,天空终于有了一点暮色沸腾的痕迹。他又把房间里放着的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即使几小时前他已经看了第三遍),点了看上去名字最短的牛排和名字最长的酒。

现在,他不缺时间。

未过多久他的门铃就响了。他以为他的晚餐会来得更晚些,而事实是,他的晚餐也的确没到。

“对游戏置之不理,你一下船就会死。”

他用那只食指与中指夹着烟的手猛地把门合上,却被仿生人以蛮力抵住了门板。

“找其它对你感兴趣的人。”

“你已经达标了。”

“我对你的兴趣仅限于足以杀死你并补上我报告的漏洞。”

“前提是你能平安度过这七天,以及之后的一切。”

人类调查官不动声色地用脚抵着门板,抬着眼睛看他,一言不发地加大了他意图把门板合上的力气。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ichard——华伦撑不过这个任期,这就是为什么你在这艘船上。华盛顿就是这么工作得,我有你的把柄,你有我的黑料。你不能一直演一块铁板。”

“别说得好像你很懂我。”

RichardPerkins向后退了一步并瞬间松开了他的手,仿生人突然失去重心,猛地向前倒去并将门板拍向门廊一侧,而前者忽然把手里还燃着的香烟戳到他的眼珠子前,致使他又扶着门框倒退两步。

“滚远点。”

他用脚尖把门板甩上。

 

RichardPerkins往房间内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住。

他转过身看向那扇刚被他甩上的门。他的的确确想起来一些事情,准确地说,想起了更多事情。

 

“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再一次打开门,上上下下地扫了一眼穿着RK800灰色制服的仿生人。

“胜利的‘角斗士’会获得自由。”

他低头看着他,仿生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得胜似的笑容。

“根据DPD提供的报告,你的任务是解决异常仿生人案件,包括了解前因后果并将它们摧毁。”Perkins说完,将背在身后的枪抵在了他胸口上。

“那么,如果你还在正常工作的话,告诉我‘获得自由’是怎么和你的任务扯上关系了?”

他看着他那双棕黑色的眼睛,并不意图在这个距离看到自己在他仿生眼球倒影内的表情。

“我没有异常。”

“那解释啊。”人类调查官看着仿生人,盯着他的眼睛以防对方反制。“汉克·安德森在月末死了,是不是也是你杀得?”

他的的确确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不存在于报告和镜头里,但的确发生在底特律冬天的事情。在这个仿生人没有出现之前,这些可能性还不存在,但就好像辩护策略一样,冥冥之中有谁在帮他找新的嫌疑人。

“我只杀了我那个异常的前任,并且在即将被批量销毁前带到了这里。”

RK800型的仿生人垂眼看了一眼他的枪管,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会允许我们进行自主学习,但不允许我们碰那堵红墙……”他说。

“任何在船上异常了的仿生人系统都会立刻崩溃。”

仿生人微微抬头看向Perkins。对方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枪。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堵红——”

“滚。”

门板再一次在他面前摔上。

 

那时候,Richard Perkins和站在这扇门板另一边的RK800都没有意识到,就在今晚他们还会见面。

 

“出了点问题, Richard。”

“别用信息不对等绑架我。”

“给我指名!否则谁都不会告诉你这艘船的真相!”

他抓着Richard Perkins的手臂,压低了声音,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说道。

 

 

 

[一旦被击垮,贵族需与他的角斗士共同承担这份耻辱。]

[Once defeated,the nobility must share this shame with his gladiator.]

 

 

 

 

 

》To Be Countinued《

 

 

 


[1] SAT(Scholastic Assessment Test):是由美国大学委员会(CollegeBoard)主办的一场考试,其成绩是世界各国高中生申请美国大学入学资格及奖学金的重要参考,它和ACT(American College Test)都被称为美国高考。

[2] 尼密阿巨狮:国王交给赫拉克勒斯的第一件任务是:赫拉克勒斯必须为他剥下尼密阿巨狮的兽皮。赫拉克勒斯是古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英雄。他神勇无比、力大无穷,后来他完成了12项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国王交给赫拉克勒斯的第一件任务是:赫拉克勒斯必须为他剥下尼密阿巨狮的兽皮。

[3] 两个词:“死得戏剧点。(Die dr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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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在计划内的  佩60

* 暂时是无差,因为有点事情还没想好

* 硬核正剧,写作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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