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偶像長夜君

*建了文同名的Tag，见下。之前的章节就不再一个个贴链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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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Amanda。”

“嗨，Connor。我在等你。介意陪我走一段路吗？“

庭院里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我们真的还要这么做？”

他为他们打开了那把似曾相识的黑色雨伞。

“又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他给了黑皮肤的女人，一个轻微而无奈的微笑。

意识里，意识外，雨都在淅淅沥沥的下。

距离“新耶利哥”还有四十几公里，Connor的车子熄了火。他决定到最近的一个桥洞里调整一下系统状态，并赶在这场雨停之前在街上再找一辆能用的车。

距离系统停摆还有不到九个小时。

这对于四十几公里的路来说还是相对宽裕的时间。

“告诉我。你在救那位Anderson副队长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将拯救他的生命调整到了最高的优先级。”

他十分直接地回答了那个女人。

“也造成了你现在这样身陷囹圄的窘境，Connor。我对你有些失望，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明不明智现在已经不由你说了算了，Amanda。”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我在卡姆斯基家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当然是真实的你，而不是卡姆斯基放在这里的一个投影。我猜测他对于Stern教授或许也怀有一些不明智的感情，这才有了你。”

这座城市正在变得冷寂。

很快，城市里就要开始全面戒严。即使如此，桥洞下还是聚集着许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围着烧得并不旺的铁桶，汲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热量。

Connor不紧不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的怀里抱着一团衣物——或许称之为“一卷”更为恰当。几小时的行车已经让蓝血完全改变了属于Hank的衬衣原有的颜色。有那么一些流浪汉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的加入，但Connor只是维持着自己的步伐，挑了个距离出口最近的角落，像其他人一样，坐了下来。

“嘿，你！”

他在一秒钟后才意识到那个声音在叫的是他。仿生人抬起头，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坐在他对面，穿着肮脏不堪的衣服，脚后跟碾着刚丢下的烟头，朝他扬着下巴。

“你要去哪里？”

他花了不到一秒钟就给出了合适的答案。

“家。”

他说。

“别骗人了小鬼。”他左顾右盼了一下，悄悄摸到了他的身边。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枪？”

“不。对于枪来说它太细了点。”

年轻人掩饰性地拽了拽绒线帽的帽沿。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不太想被人打扰。我只想在这儿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走。”

安东尼·普鲁申科·杰夫，职业：无业。犯罪记录：吸毒，斗殴，酒后驾驶。

Connor瞥过了头，尽量让怀里RK800的制服衬衫夹在胸膛与屈起的双腿之间。他希望这样的肢体动作能告诉走远的那个男人以及在盯着他的那些人，他真的只是一个躲雨的过客。

但显然，他没能如愿。

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你的衬衫……”

她在两步之遥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是异常仿生人。”

Connor转过头，扫描的过程甚至连一毫秒都不需要。他只是用跟雨水一样冰冷的语调对那个女人重复了一遍他获得的信息。

“并且这个男孩也是，他异常的行走方式说明他身上有零件缺损。”

女人瞬间就搂着男孩的肩，朝后退了一步。

“我们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们点钱……我需要给杰利找一个新的关节铰链和9942组件。否则……我们可能熬不到新耶利哥。”

“抱歉，我身上没有现金。”

那个女人的脸上瞬间就产生了失望的表情。

在革命前，仿生人可以被授权与人类的银行账户绑定，这意味着他们的支付行为并不需要每一次都向他们的主人寻求授权。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模控生命一次性取消了所有仿生人与银行的连结，从而使得他们开始在人类世界寸步难行。

那个女人带着那个孩子，渐渐远离了他。Connor依稀可以听到孩子隐藏在桥洞下，雨水打地的回声里的声音。

我的母亲告诉我即使别人没有帮到你你也应该跟他说谢谢的，艾利卡。

他远远地听到那个名叫“杰利”的小男孩如此说着。

我们不要打扰那位先生，好吗。

扎着马尾辫的女人如此跟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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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了！”

一个出外勤的探员急急匆匆地冲进了办公室，直跑到Jeffery的办公室。这些天，那间办公室的门就几乎没有关过。

距离Anderson副队长归队尚不足五分钟。Jeffery很快就在他的小高台上截停了刚走出茶水间的人。

“找到什么了？”

“我们根据RK900提供的分析，向南搜索，在五公里外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被丢弃的RK800制服。”

Hank的手顿了顿，只那么几秒。他抿了口咖啡，朝玻璃办公室正对着的办公区域看了看，又回过了头。

“你呢？搜索工作还顺利？”

“还行。耶稣基督赏饭吃。”

何止还行。

RK900与他几乎扫荡了80%的报案地址。那些异常仿生人被发现，即使什么都没有做，也会被以“非法集会”以及“危害公共安全”的理由逮捕，并送到统一地点扣押——这是上头从一开始就交代给底特律警察局的任务。

他们尖叫，他们愤怒，他们哀求……甚至有人反抗。

然后他就看着RK900，一次又一次地执行“卡姆斯基测试”，并且显示结果为阴性。Hank猜想如果Connor的型号更偏向于调查分析的话，他的继任者则已经完全抛弃了那些无用的部分，成为了一个适用于当下战时的军用机器人。

“那个仿生人呢？”

副队长问道。

“Chris带他去了现场，你也要去。”

“所以你把我喊过来是为了干嘛？”

“这件事我们脱手了，Hank。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接触南半城的仿生人案件。一旦触及到革命的那些人我们就交给FBI，整个南半城的搜索都由他们接管。”

他跌到了自己的椅子里，又摆出了一副极其无奈的表情，这样的场景在几个礼拜前似乎也曾经发生过。

“你能不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狗屁，Jeffery。”

“这是上头的决定。他们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抓住Connor。”

“抓住Connor？”他冷笑了一声，“外头他妈的有几百几千个异常仿生人在街上转悠，而你告诉我现在他们要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见鬼的封闭了半个城市只为了抓那一个？”

“收起你那副表情，Hank。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这件事FBI势在必行。国家正在准备和耶利哥进行谈判，现在上头说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懂了吗？”

Jeffery大声地制止了他进一步的追问，抬了抬眉毛，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你不介意？”

“Fuck you, Jeffery.”

副队长留下一句话就夺门而出，一边给他的同事打电话，一边往警局门外走。

“Chris，你和RK900在一起？”

他在电话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给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他在一个半小时后到达现场。

那件外套被丢弃在一条巷子的垃圾箱内，封锁线直接从街头拉到街尾，并把整个街区都纳入了走访调查的范围。

RK900正站在垃圾箱边，Hank穿过封锁线走向他。他拿着手里那件衣服看了过来，一瞬间让人类警探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即视感。

“找到什么了？”

他问。

“RK800的外套，有灼烧的痕迹，但火应该是被雨水浇灭了。”他说，“这上面沾染了血迹，含釱量与我的型号持平。”

“别告诉我你就找到了这个？”

“还有狗的毛发，和人类的DNA。或许你想知道是谁的？”

风在巷子里呼呼地刮，雨顺着风呼啦啦地击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仿生人看着他，嘴角的微笑在雨里看不真切。同样的原型使得他威胁别人的时候和Connor一样，声音的音调会不由自主地拔高。

Hank Anderson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数秒，然后把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FBI的人就在街口，副队长。即使我不报告我的发现，也会有其他人——”

然后，他便停止了讲话。

一声枪响。

人类警探没有给他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So what.”

蓝色的血顺着他额头的孔洞流下来，划过高挺的鼻梁，与他的身躯一起重重地击打在地上。

赶来的联邦探员只能看见中年警探一脸平静地转过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飞溅的血液。

倒在地上的仿生人洁白的制服下，蓝色的血迹水银一般渐渐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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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白脸。你身上有钱吗。”

Connor抬起头。几个男人朝他走来，为首的刀疤脸手上耍着蝴蝶刀。

“没有。”

他说。

“听好了，狗娘养的东西。我的母亲在丹佛，她听说底特律发生了这样操蛋的事儿以后说她可以收留我。”

那个男人蹲下身，转着刀片看着他。

“可你也知道……现在出城的窗口大排长龙，像我们这种被社会遗弃的人，不干净的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放我们出去。……Well，如果你不能给我们点儿有用的东西，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被哪个异常仿生人打死。”

“并不是所有异常仿生人都具有攻击性……”

“你他妈竟然敢反驳我！”

刀疤脸突然朝着他大吼，刀尖被指在他的脸上。戴着绒线帽的男人直面他的唾沫星子，表情却波澜不惊。

“操他妈的……”

一个长着雀斑的男人在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却突然碾了烟头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冲上前来一把拉掉了蹲在角落的男人的帽子。

“我就知道！这张脸！”

剩下的几个男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是那个仿生人！”

这就像是一声号令。

下一秒，蹲坐着的男人已经把身侧拿走他帽子的人扫倒，一个肘击袭向面前拿刀男人的脸部——蝴蝶刀易主。受到袭击的男人踉跄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只看到仿生人毫不留情地转头，一刀——把刚才被撂倒在地的男人的手掌，钉在了地上。

“我建议你们不要打扰我。”

他说。

刀疤脸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狰狞，但很快，就渐渐扭曲成了猖狂的笑容。

“他在这里！那个仿生人革命军的领袖！他在这里！”

他的高呼在光滑潮湿的桥洞里形成回声，像唱诗班在教堂里的歌声那样，一路回荡到桥洞的另一头。

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人动。

“抓住他我们就能出城了！”

有人在渐渐靠近，只是试探性地，向他们这里靠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靠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刀疤脸再次冲了上去，一瞬间，就好像几万个食人蚁倾巢出动一般袭向了他。

Connor没有迟疑地就踏着水，冲进了寒冬的雨幕里。

即使触觉模块已经被关闭，他的左手依旧无法使用，手臂还需要夹着他此行的目的所在。在他与Hank不告而别之前，这个东西一直黏在Hank的车底，他承担了极大的风险离开新耶利哥，如果无功而返……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么远了。那些穷途末路的流氓强盗像丧尸一般沿着破碎的堤坝冲上来，好像抓住他的衣角就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一般。

Connor只能跑，没命地跑。他知道只要他停下，这股“人潮”就会将他吞没。

他跑进了城镇里。下雨的天气，出门的人很少，在这大逃亡的序幕中，沿街的商店也大多是关门闭户的状态。他拐进巷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垃圾箱，从底特律警察局拿出来的东西被他咬在嘴里，仿生人奋力一跃，把自己挂到了铁丝网上。

“砰——”

一声枪响。

他从铁丝网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在伊甸园夜总会的时候……他自己是在那个开枪的位置。

“呵，你跑啊，狗娘养的。”

命中了他处理器的矮个男人不屑地笑着，他的脚踏在了水塘里，水晕隔着铁丝网晃到了仿生人的面前。

“我操你妈！”

一个高个男人冲上来，拽着那个矮个男人的领子，把男人拽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个狗娘养的！前面是日本领事馆！开、我开你妈逼的枪！——你他妈把人打到对面去了我们怎么抓他！”

两个男人惊恐地看了摔落的仿生人一眼，踌躇了一会儿，踏着水声和雨声，不甘却又飞快地逃离了肇事现场。

蓝血在积水潭中化成了透明的颜色。

“你知道模控生命已经关闭了服务器。”

他打着伞。Amanda从雨中向他走来，十分平静地走到白色的桥中间，对他说道。

“可能这就是终点。我又一次任务失败了，Amanda。”

他对着黑头发的女人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把伞递给了她。

“如果这一切都无法保留的话，你那些无法上传的记忆……你为那些仿生人，和为那些人类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她问道。

雨还在下。

有人踏着水塘走了过来。他听到了脚步声，随后又是铁丝网摇晃和落地的声音。

我不知道。

他说。

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我甚至不知道我被创造的意义是什么。

我的一切从那个仓库开始。

或许人活着不一定需要一个确切的意义。

所有人都只是活着……

而已。

有人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距离机体停止运转还有四十九秒。

“我很抱歉……杰利真的需要那些零件……”

那个女人说道。

三十八秒——她伸出手想去拆掉他的CPU，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握住。

“我能告诉你新耶利哥在哪里。”

他的声卡已经受损，说出的话语已不再具有人类的音色，只是一些机械的合成。

“答应我。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到耶利哥。”

二十七秒——他看着女人，又转过眼珠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个用衬衫包裹着的物件。抓住她的那只手紧紧颤抖着，纳米皮肤层交织的地方显露出了仿生人原本的样貌。

“答应我！”

机器人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着对她说。

“……我会的、我会……”

十秒——信息互联。

世界上唯一一台RK800原型机躺下了。他伸展自己的肢体，微微扬起他那高贵的头颅，开启了之前被屏蔽的痛觉模块。

CPU被拔出的那一天——雨，很冷。

To Be Contin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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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痛觉的补充：根据躲藏在阁楼的黑人小哥的供述以及蓝发Tracy的自白，私设Deviants会激活痛觉，但是是一个与体温类似的，可以关闭的模块。具体技术面原理：应激反应模块（比如预设的膝跳反应、触电反应）与仿生人觉醒后情感部分的共通，共同作用导致的结果。

• 关于供能的补充：根据KARA个人彩蛋，仿生人拥有可以持续供能173年的核心电源。但综合警察局内停放仿生人的设施以及街上随处可见的停放仿生人的设施，我猜测仿生人的能量来源还是多元化的。电池寿命与多元化供能以及降低系统损耗，不冲突。所以无线充电平台可能不是仿生人的主要能量来源，但也是一个重要的辅助能源，具体功能可能包括但不限于支持主能源、降低系统损耗、协调系统运作等。

• 建了一个吸康群（再没有底特律同好群我要死了），群号/二维码在主页。

I am very happy that my works can be appreciated. 

Also, I am very grateful to those friends who discussed ideas and logic with me. Some questions has been pointed out in my articles before they become irreparable faults, which is fortunate and thankful to me.

It's not a tricky act to write some plot isn't so pleasant, but I still like the characters I wrote and the stories I created.

Today is my birthday. What you are reading right now is a timed-published article. I have to take my FINAL this Sunday so you won't see any updates until next week.

Hereby in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