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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警探组】COINage:新币年代(Y)

* 硬核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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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部分已结束,本章Y部分开启。

全文章节戳同名Tag:COINage:新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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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 up,Markus。”

他睁开了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

“他是谁?”

“他是.......”

他眨了眨眼睛,张开了嘴,那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

“他是我。”

他想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触碰他。”

那声音告诉他。

他把指尖伸向那个男人,只是碰到一件冷酷而坚硬的东西。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脸。

他看着自己,“自己”也看着他。

“你是否知道你是谁?”

“我是Markus。”

“谁是Markus?”

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额角的蓝色LED组件在0.01秒后开始将轨迹刷新为黄色。

“Markus是由模控生命设计和制造的仿生人。型号RK200,原型机代码310-137-010-87。他首要任务是照顾Karl Feidmen直到永远。”

“这不对。”站在镜子边的男人回头对着不远处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说道,“把他关掉。”


Markus睁开了眼睛。


——仿生人会梦到电子羊吗?他不知道。

如果梦是浮到意识表层的潜意识,那他相信这并不是一个梦。

自觉醒以后,异常仿生人领袖总是会时不时地梦见……过去的自己。



“他们应该直接把你的房间搬到这儿来。”

同样的一栋楼里,尚在恢复过程中的RK800正坐在窗边。

那是模控生命大楼高层的一个办公室,朝南的落地窗总能在太阳升起的第一刻将光辉引入室内——至少原来如此。

这里原是Kamski在模控生命的办公室。

当然,现在模控生命大楼已经成为了新耶利哥,Kamski的办公室也在模控生命底特律分部沦陷之前就挪为他用。Connor不知道除了他是否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但这里现在已经被用来堆放如山的杂物,厚实的窗帘将落地窗围死,他第一次为窗帘拉开一道缝的时候,那样炽热的光几乎让他的光学组件过载。

那段修长的光翻越过积满灰尘的办公桌、办公椅,爬过刻满了隐秘划痕的地,现在,又攀上了Hank深灰色的裤腿。

“你怎么来了?”他转过身问道。

“来看看你怎么样。”曾经的底特律警察随手拖过了一个瘸腿的办公椅,坐到了他身边。“想看看你到底是伤成了什么鬼样子他们治了你一个礼拜都治不好。”

“其实并没有伤很重。”仿生人扶着玻璃,把自己坐着的椅子的方向转了回去,让自己直面落地窗后底特律正午的太阳。深色的西裤下,两条小腿随着椅子的动作而晃动,令他的话不甚信服。

“Markus想让我留在这里,所以两个关节铰链迟迟没有给我。”

Hank愣了愣,看着仿生人平静地注视着落地窗外高楼林立。

“他他妈的怎么敢这样对待你!——我听他们说你为了耶利哥去追查rA9的线索,而这就是他们的回报?!”

“我并不是为了耶利哥去查,我是为了所有人。”Connor跟他解释道。

他犹豫了两秒,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跟Hank解释。但想到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先前隐瞒他的那部分内容,好像继续的遮掩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Markus说我们自由了——但我在唐人街曾见过人类坐在餐厅里,只因为端上了一碗面条就流下了眼泪。我不认为机器人能够理解那种情感。”他说,“我不确定我们是否是被对自由意志的渴求而唤醒的,或者我们只是在某种病毒的影响下模拟人类对自由的渴望。”

“别扯了。”整栋大楼内唯一的人类看着他。

“你他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对着眼前的玻璃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Connor疑惑地问。Hank看着他,反倒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玻璃的两面分别是仿生人的脸和底特律的高楼林立。Connor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玻璃,凝视着薄薄一层倒影中自己的脸。

“……你接下来去哪里?”

这座城已近乎空城。

人类警官看上去像是把原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又提了个新问题。

“噢得了吧——别摆出那狗一样的表情,我他妈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别人叫你待在原地你会乖乖听话了?”

仿生人的眉毛松了松,嘴角在那一瞬微微扬了起来。

“科桥。”他说,“耶利哥和华伦政府的谈判定在周五。”

“噢,那个天气乱七八糟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Hank。我不会生病。”

“我他妈是在担心我自己!”

他从瘸腿的办公椅上起身,那办公椅因为他的起身“咯噔”一响,差点就倒在了窗帘遮蔽的暗处。

仿生人抬头看着他,额角的蓝圈一瞬间转黄。

“你要跟我一起走?”

他抬着头问。

“不然呢?为了救你个蠢货我工作都丢了。”

“可你还没有接到底特律警察局的……”

“闭嘴。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来。”

他的语气强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谈条件的余地。

Connor看着板着脸的中年警官,突然笑了。

“谢谢你,Hank。”

中年警官的眉毛抽了抽,绕过了杂乱无章铺天盖地堆叠在一起的办公桌椅,离开了这个空无一人的楼层的昏暗的房间。

“在周五前准备好。”


杂物间内又只剩下了一个人。与被人类闯入前一样……一个人,一段阳光,成山的桌椅,漫天灰尘。







“Wake up,Markus。”

他睁开了眼。

“测试238097,2025年11月6日,晚上10点14分,录制于模控生命底特律分部21楼。主测试研究员Ilijah Kamski,Joseph Donovan。”

他对镜头说完,转过身来戴上眼镜。

“你还记得我们进行到哪里吗,Markus?”

“你问我谁是Markus。”

“你找出答案了吗?”

“我觉得我找到了”坐在他面前的人说,“我是个仿生人,功能正常运转的仿生人。”

Kamski微微皱起了他的眉头。

“这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

他问。

“我……不确定。”仿生人停顿了一下,表情上浮现出了一丝犹疑。 “我觉得意识尚存,但似乎我在活在一个梦里……”

“在梦里?”

“我们的本质,就如同梦一般虚幻不实。”

“……而我们渺小的生命,以一场睡眠圆满落幕。”坐在仿生人面前的男人如此接上了后半句。

“莎士比亚——令人印象深刻。”玻璃房内,男人在镜头前翻动着手上的笔记本。“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认为你正在经历一场睡眠,只有醒来才能让你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我似乎不能将现实与梦境分开。他们……清楚……但又模糊。“

“这其中你所怀疑的现实,比如……是什么?”Kamski问道,并停下来,给他以思考的时间。

那黄色的LED灯以变换着的速度一圈一圈,不停地闪烁。仿生人的脸上的生物组件,以极其平缓的速度,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出神的表情。

“有一个画廊。”他说,“我站在那些画的面前,除了我那里空无一人。”

“你看见了什么?”

“油画。”他回答,“被装裱在白色的画框里——是Karl Feidmen的画作,并以三点五米每幅的距离被挂在墙上。”

“你怎么看待那些画作?”

“它们——令人震撼,富有冲击力。”

“你感觉到了什么,Markus?”

仿生人半张着嘴,没有立即回答。而Kamski也没有显露出半点不耐烦的表情。他只是推了推黑框眼镜,耐心地等着仿生人酝酿出一个他认为合适的答案。

“我感到惊讶。”

“因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画作——色彩与色彩碰撞,抽象的形状却能……传达情绪。”

Kamski转过头,对站在一边穿着白大褂的同事做了个打字的手势。

“能给我举个例子么?像是哪一幅作品?”

“《伊莎诺夫·彭波耶娃》。”

仿生人想了想,然后回答。

“那幅画上有一只手,蓝色的手——向下伸展似乎想要拉住什么东西。它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又很悲哀。”

“为什么从那么多画里你选择了这幅跟我讲述?”

仿生人又想了想。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令我印象深刻。”

一瞬间,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脸上变了表情。


“Joseph,数据怎么样。”

他擦着眼镜走到了一边,把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的仿生人留在原地。

“挺正常的,所有决策都在框架范式内。”

他的副手说。

Kamski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盯着眼前的数据面板看了看,把眼镜又戴了回去。

“我们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

他总结道。

“为什么,我觉得他刚才那段表现得挺好的。”

“那只是一些简单、拙劣的模仿。”

“不然呢Elijah,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产生自我意识吗?”

他的同事半开玩笑地对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面板。Kamski没有回答,只能在他同事转过头的时候对他笑了笑。

“我希望他的决策能经过控制单元,而不仅仅是走了一遍逻辑选择。”

“走控制单元?……你在把事情搞得复杂,Elijah。”

他的同事在经过思考之后给了他如此的评价。

“控制单元的运转可能对逻辑判断产生影响,而且这样我们的语言系统也要再重新编排。”

“我希望他能够自己决定自己想要说什么,现在这样的‘选词填空’还远远不够……”

Kamski说。

“噢Joseph,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坐在那里的是一台原型机,又不是什么见鬼的AX系列。”

“我只是觉得你赋予了它过高的期望。”

他的伙伴说。

“把它造得更像人类并不是一件好事,Elijah。人类这种生物就是既渴望被人读懂,又害怕被人看穿。”



Kamski叉着手。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正在白宫的某个会议厅里,那些党魁和代表们像一百种聒噪的鹦鹉聚集在周围,进行着长达十几个小时的争吵和谩骂——而他们要拿去跟仿生人和谈的草案还没有一点进展。

“女士们先生们,请——请你们……请你们操他妈的闭嘴然后听我说!”

Kamski猛地一锤桌子,那声巨响成功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集中营已经被确定不可行了。rA9不仅仅是一种可携带可传播的病毒,同时也是自发性的——只要仍旧有人类虐待、刺激仿生人,他们身上的rA9病毒就有可能爆发,这不是种族隔离能控制得住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牢记这一点,不要过分夸大他们的领袖在这其中的作用,然后停止——讨论你们该死的强攻、灭绝、夺城的后备方案,否则有这点时间你们应该去研究一下怎么消灭流感。”

党魁和代表们的表情各不相同。

Kamski坐下,又一次一言不发地叉起了手。

“或许我们应该转换一种思路,过于激进的方式也不利于把控舆论。”说话的是华伦总统的亲信,现任共和党党鞭安洁利卡·艾尔巴特·施密特(Angelica·Elbat·Schmidt)。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把话说下去,但下一秒,她却把头转了回来,询问在场唯一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人物——

“Kamski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噢,终于——有人来问问他的想法了。

模控生命的创始人兼现任CEO,沉默了三秒,调整了一下他的坐姿,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们把他们变得更像‘人’一点。”

他说。

“我看你就是疯了。”

下一秒就开始有人驳斥他。索性他没有进一步地攻击,不知道是因为共和党党鞭作了个制止的手势还是因为Kamski朝那位议员投去了一个冷漠的目光。

“Kamski先生,请说完。”

“我所指的‘像人’不仅仅是承认他们意识及人格方面的独立。财产所有权、社会文化权、人身保护权只是我们人类享有的权利的一部分。我们人类在这个世界上还享有很多权利,既然他们要求‘一视同仁’,我们就应该满足他们——包括生老病死,包括自相残杀,包括因为各种斗争而不得不作出的牺牲……”

“……你的意思是?”

“仅仅是个假设,只是说说而已,比如——我们往他们的身体内植入一个芯片,当他们的机体运行到了一定年限后会释放纳米毒素,让他们的机体停止运转;又或者这个芯片增加机体的损耗,降低各个部件的续航……当然,这只是技术面的一些假想,我们拥有一切必要的科技,但就像刚才诸位说的,失业率、生育率、离婚率……这些紧随而来的社会问题才是最需要密切关注的。不过,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人类在处理这些问题方面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如果我们能将敌人变得跟我们一样,那我们自然也可以用人类的方法对付他们。”

Elijah Kamski的话说完,这个会议室陷入了久违的一次沉默。

“‘世纪之子’哈?”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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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型机代码310-137-010-87: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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