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警探组】COINage：新币年代（Y+1）
* 硬核正剧
* 群像倾向
* 全文更新戳Tag：COINage：新币年代
《《《《《
“North说Anderson会来找你。”
“为了Connor？”
“她没提到，但她说他距离这里只有两层楼了。”
“从你那操蛋的椭圆办公室里滚出来，Markus！”Josh的话语刚刚结尾，一阵暴吼就穿越了这层楼层层叠叠的玻璃墙壁，直冲这间办公室而来。
“如你所见……”
“Mr. Anderson，“他转过身来，看到退休的中年副队长在跑过了漫长的楼梯之后扶着膝盖，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我可以帮你什么？”
“你学了不少废话——塑料总统（President Plastic）。……为什么不省省气力……你知道我是为谁来的。”
“我恐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还没修好！！！”
他用一声咆哮打断了他，这让Markus略微有些惊讶，同时，也让他略微暂停一秒。
“我们都知道耶利哥现在尚未处于一个安全稳定的状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还有一些生物组件——”
“是不是只要我手里没枪就很难让你说实话，嗯？”
他仍然气喘吁吁，只是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
Markus确信Hank没有带枪，但与这个基地唯一的人类交涉仍然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任务——无论是为了耶利哥还是即将到来的谈判，他都必须小心处理这件事。
“我很抱歉。”他说，“我必须承认我们有意减缓了他的恢复速度，但这主要是为了他的安全……你也都看到了，即使是作为他的同伴，离开耶利哥之后很多情况下我们都鞭长莫及——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他瞥了Josh一眼，面对Anderson的咄咄逼人，还是隐瞒了另一个理由。
“你们说你们和人类一样拥有生命和心智，那我告诉你——当一个人类卸掉另一个人类的双腿并把他关在屋子里的时候，我们管这个叫‘非法监禁’。”
退休的警官一步步迈向耶利哥的领导者，并在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被他的副手拦住了。
“即使人类承认了我们是这个星球上的第二类智慧体，仿生人与人类依旧针锋相对。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我想Connor也明白这一点。”仿生人的领袖说。“
“他身上流淌着的蓝血不是你该死的软禁他的理由！”
“Anderson先生，这已经不是我们躲在黑暗中乞求rA9怜悯的曾经的日子了。我们已经走出黑暗……生存变成了一场战争。”
那双异色的玻璃球看着他。
他们离得很近，Hank Anderson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打在那合成皮肤的表面，让他的呼吸带着一丝冷气反了回来。
“我很抱歉，我是说……必须对Connor做这些。”
Markus撇过头去。他身后的玻璃台面上，几张照片和成堆的窗口鳞次栉比地交叠在玻璃桌面内嵌的显示屏上。仿生人的视力很好。即使这栋楼有着独立的发电机，仿生人聚集工作的地方也几乎从不开灯——当然武器库、实验室和维修处是个例外。从Hank的角度，桌面上的东西他只看得见个大概。
“……关于rA9的事情我会再去跟他谈谈，我希望你能明白，人类和仿生人没有必要拼得你死我活……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更好的未来？”
Hank冷笑了一声。
“那个女仿生人被格式化、你流落在外的同伴被不加分辨地追捕、Connor残废着待在耶利哥——这他妈就是你说的‘更好的未来’？！”
Hank说完，向后退了一步。他能在那双异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愤怒的倒影。
退休的中年警官走了四十二层楼，将最后一丝希望押在了Markus身上。作为现在整个耶利哥唯一的人类，这栋大楼里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在不同的版本中，故事的主角也不全是他。
他们说他袒护着模控生命的叛变者。除了RK800，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这几乎就佐证了之前的流言。至于RK800，那就又是另外一个系列的故事了……
“你还在黑暗中，Markus。 你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你的人找到了一盏灯，而你手里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或许威胁当权者并没有什么用处，但从发泄情绪的角度来说，Markus尽职尽责。
人类警探又穿过了漫长而昏暗的走廊，在耶利哥领袖的注视中，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玻璃尽头。
Markus站在那里，过了十几秒，久到Josh走上前来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他才回过头来看他。
“你做得很好，Markus。”
他说。
“我们正在走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即使可能犯错，它也不该被否定。”
“可这将以几百几千条生命作为代价——”Markus转过身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想做圣人，亦或是暴君，我不想仿生人因为我而被定义……我知道这样不公平，可我别无选择。”
《
“Mr. Kamski。”
他回过身。
这还是冬季，华盛顿的天色黑得很快。夜很黑，也很冷。他在距离路沿三步的地方停住脚步，Chole已经为他拉开了车门。
“施密特女士（Mrs. Schmidt.），今天晚上会有降温，不早点回去吗？”
“我想知道我是否有幸能邀请您共进晚餐。”
“哦。”他的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讶异，然后笑着说，“我非常乐意，但恐怕公司里已经有好几个电话会议在等着我了。”
“你已经开了一整天的会了。”
“你也知道，对于模控生命来说现在是一段艰难时期。必须有人为混乱买单。“
“模控生命能迎回你这样的天才是件好事。”共和党党鞭在寒风中撩了一下刘海，遗憾地笑了笑，“但就好像天才和普通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那样，管理公司与治理国家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我本人十分感激也十分佩服您在那间会议室里所做的一切。”
“这听起来像是来自共和党的声音。”
“噢不，这仅仅是安洁利卡·施密特的意思，Mr. Kamski。”那个女人露出了诚惶诚恐而惊讶的表情，但只一个雪片拂过两个人眼前的时间，笑容就融入了她的皮囊。
“你走在所有人前面，Kamski先生，可你走得太快了。我们都知道华伦撑不过这个任期，但眼下的乱局如何收场却决定了白宫的下一个主人。”
施密特看着Kamski，但后者却只是极为平静地看着她。
“这根橄榄枝是长在大树上的，还是仅仅是寒风里的一根枯枝？”
“这只是一个建议，Mr. Kamski，来自我本人，你完全可以哪边都不选。你是个天才——就像我说的，你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你或许看得比谁都远。”她说。
“但这里毕竟是华盛顿，你已经离开了这场游戏太久，有些规则大概还是需要从头熟悉。至少在上面那间会议室里的人都并不希望你把这变成一个新的战场，因为大家都没做好准备。”
红头发的女人笑了笑，寒风在她的脸上砍出了沟壑，迫使她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我得走了。”
‘世纪之子’对她颔首，目送着女人踩着高跟鞋，向着更远处停着的车走去。
整个过程大概也只耗费了他五秒。Kamski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耗费在观看人类官僚走路上。
他转过身坐进车里，金发的仿生人助理也一同与他坐进车厢，并关上了门。
“芝加哥来的报告，RK900成功重装。”
“有没有什么我必须知道的？”
“他自己报告了一个强制格式化其他机体时候意外的消息传输。”Chloe将平板递给了他，“他在日本大使馆遇袭之前属于底特律警署编制，但介于分管他的Hank Anderson警官已经被辞退，现在FBI正在积极寻求让RK900进入他们编制的可能。”
“FBI？”Kamski的眼睛没有离开平板上飞速滚动的报告，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以为他们会更谨慎一些。”
“据说是那次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看中了RK900出色的反应力，特别请示了上级。”
Kamski什么都没说。
他抬头，接过了金发仿生人递过来的笔，在平板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今夜，华盛顿依然繁华。人们依然因为今天的工作，天气与晚餐而忙忙碌碌。在这座城市之外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棋盘上棋子位置的变动。
他去过许多城市，但没有一个像底特律那样。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一个底特律——只有底特律能变成现在的那个样子——空荡，却又暗流涌动，势均力敌却又充满生机。
“你跑得太快了，Elijah。这很可怕。”
或许愚人与智者在某些地方是共通的。2024年的夏天，在一年一度的“图灵测试”大会上，主办方英国瑞丁大学发布了新闻稿，宣布美国人Elijah Kamski所创造的RK100型仿生人Chloe成功地通过了图灵测试，并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通过测试的仿生人。
这本不足以使得Elijah Kamski拗口的名字被世界铭记。但他在四年前发明并申请专利的蓝血及生物组件使得他的身价在短时间内翻了数百倍，并使得他的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了垄断。而现在的这条新闻，比起他四年前的壮举，似乎仅仅只能作为一个注脚。
“我不知道你具体指什么，Amanda。Chloe只是我研究的副产品。”他笑着，看向身边黑皮肤的女人。
“不，孩子，你在建造巴别塔，而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个令人开心的故事。”
“我以为你会为此而高兴。”
“我的确为此感到高兴。这是人工智慧学的一个里程碑，科桥会荣幸有你这样的学生，你也的确……一直是我的骄傲。”
Amanda Staples，科桥大学人工智慧系教授，一位在国际上颇有地位的学者，也是Elijah Kamski的导师——在她的爱徒名声大噪后也没少被各式各样的邀约打扰。即使已经毕业了六年，她依旧被邀请到了发布会的现场，聆听这一对世界来说颇为振奋人心的消息。想必希望见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你看起来并不。”
“你认为你的仿生人能察觉到吗？”
他的教授看着他，面无表情，眼底却闪着熟悉的光。
“当然能。”
他回答，像是十八岁时候那样自信。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表情，每一块肌肉的运动都会被捕捉并分析，可靠的样本提供参考，通过学习推理出可能的结论。”
“你知道除了这个我还想听别的。”
他的教授转过头看着他，朝着穿透树荫的盛夏阳光，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模仿你，模仿我们所有人——模仿我们的逻辑思维，模仿我们的情感表达，模仿我们表达自我的方法。她经历我们与人社交的所有过程。”
“是的，但她真的懂得这些吗？”Staples教授停下脚步，在这所大学的林荫小道上转过身，看着他。
“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成为人类的呢，Elijah。——判断、想象力、还是沟通的能力？……都不是。”她说。“图灵测试的达标线已经从30%抬到了60%，但你的机器人们除了不会犯错并不比反社会人格者有什么显著的长处。”
“我想你应该不会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Kamski笑着，对教授毫不留情的批判显得不怎么上心。这是Staples教授一贯的特点——她不断提出问题，等待你来回答。
“不，Elijah。我想明白了。”
她的话令Kamski有些惊讶——说是震惊也不为过。
“我的心脏不好，我自知我找到的东西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去实现了……但你可以，Elijah。成为人类的第一步，是要让机器拥有同理心。”
盛夏，蝉在树丛的暗处不停地振翅。
他笑了，就那么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看上去不是很礼貌，但在相识了十几年的教授面前他无所保留。
“难道你说的同理心不包括了判断力、想象力和交流的能力吗。”
“不，Elijah，我很感谢你邀请我来看这次测试。”Amanda说，“你知道最真实的并不是那些绝佳的回答，也不是那些模拟出来的语气词和停顿——是在那个测试者在那间小黑屋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高中舞会时候无聊的小故事的时候，那个仿生人突如其来的沉默。”
她看着他，并且通过一个眼神确认了她的假设。
“我猜那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宕机，不是么？”
Kamski无可辩驳。
“但即使没有这个看上去算是‘加分项’的意外，Chloe依然能够通过测试。”
“或许。”
他的教授抬头看了看遮蔽着阳光的树叶，又缓慢地迈开了步子。
“但你要看清你脚下的路，Elijah……你在创造一些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机器的东西，这很可怕。”
《
“你很迷茫。”
“是吗？”他们在花园里散步。他目视着前方，只是淡淡地问着身边的女人。
“你给自己找了个新目标，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埋藏最深的梦。”
他没有回应，Amanda便也回过了头只是沿着一片纯白的小径继续向前走。
“有时我真的很想知道真正的Amanda Staples是什么样子。”
“你见过，Connor，很多次。”她说。
“只是你忘了。——并不是所有觉醒后的仿生人都能记起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
他们又一起走过了一段路。这里一直很安静。你能听到鸟鸣，却只能看到鸽子。不同的树种交叠错落地构建出了虚假的生机，他闻不到花香，却能通过这片精心修剪过的方寸之地想象出风吹过的声音。
“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Connor？”
“不，Amanda，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在等。“
“等待逃脱的机会，还是等待我显露出蛛丝马迹让你以此洞察Staples教授？”
“这两件事在当下的可能性都为零。”
“我对你怀有极大的信心，Connor——”
他睁开了眼睛。
“我们生死相随。”
底特律的阳光，今日依旧如激光刀一般切过灰蒙蒙的杂物间。
他像是被封存的杂物中的一员，唯有闪烁在他额角的LED灯印证着仿生人的存活。
“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杰利。好久不见。”
这并没有花他半秒时间来辨识出面前的YK型仿生人。男孩的一边脸被曲折攀岩过来的阳光照到致使他不适地眯起眼睛。
Connor认识他，与他在一起的女性仿生人惨死在大使馆。
“你知道艾利卡在哪儿吗？”
可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
“她死了。”
RK800回答道。
“噢。”男孩站在原地木木地说了一句。“那是什么意思？”
“她的机体停止运转，硬盘被格式化，软体被摧毁。”
那个男孩显然没有完全听懂他说的话。
“她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RK800看着他。
比自己矮了不止一点半点的机型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他尚未思考出一个合理的回答。他与这个孩子只有一面之缘，上一次相见是他垂死的时候，艾利卡取走了他的生物组件帮助他们成功逃亡。
但那个孩子对此表现得比他想象得要平静。
他穿越了层层叠叠的杂物与桌椅，历经灰尘与暗影将一个盒子交到他手里。
他看起来对此无动于衷。这样的表现对于成年人来说甚至都有些过于异常。
“你不用为此感到悲伤。”RK800说，“或许对此Markus比我知道得更多。”
“我没有悲伤。”YK600说，“我觉醒了。悲伤只是我们所模仿的人类的情感，现在我不需要模仿。”
“所以艾利卡的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男孩沉默着，站在他面前。落地窗后的日光让RK800的影子完全将他笼罩。
“我只是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他说。
Connor看着他，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那就是悲伤。”
他说。
“或许是因为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可她却没有。”YK600抬起头，看着他，“当人们遭遇欺骗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损失能被追回，人类竭尽全力报复；如果不能，他们就选择放弃。”
“他们忘记？”
“不。没有人会忘记背叛。”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男孩，“他们只是算了。”
YK600站在他面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我应该感谢艾利卡，至少我希望你能知道，杰利——她是个果决而勇敢的女人。”
男孩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不，她只是个懦夫。”
To Be Continued《
————————————
* 最近实习+搬家比较忙，很抱歉更新拖了比较久，已经要忘了剧情的可以戳Tag复习一下。现在实习稳定下来了搬家也差不多搬完了，之后的更新会稍微稳定一点
* 征求一下意见，感觉这个变成了群像剧。正在考虑把警探组Tag去掉并在将来仅以作品及人物Tag进行标识。我本人不是很懂同人圈的条条框框，希望懂行的朋友能给点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