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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的这一年

 

 

1

上半年大概四月的时候吧我记得,本来协助我的一个朋友做一个会议的会务工作,结果那个会议突然不办了。

 

2

五月份的时候入坑明日方舟。

我玩明日方舟不是因为它好玩得惊天地 泣鬼神,而是因为我没有玩游戏的天分。

是的,玩游戏也是需要天分的。

阴阳师抽了六个小鹿男和一个大天狗的女人,王者荣耀最高段位黄金II的女人,在刺客信条新手关卡里疯狂迷路+爬不过外墙,至今还没看到巴黎圣母院的女人——是不配“玩什么是什么”的。

我玩明日方舟是因为它是我拥有手机以来第一个“眷顾”我的游戏。

我在新手池子里抽出了王小姐,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好,但反正闭着眼睛就用了。不久之后又抽出了小火龙,拿去问我的朋友们,其中一个给我来了一句“法师下水道”。

当然现在,他已经知错了。

 

不过即使是在被人说“法师下水道”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伊芙利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嫌贫爱富。

在阴阳师连摸六个小鹿男的女人竟然一下子摸出两个金色传说——养!必须养!冲着你是个六星咱也得给你牌面!

然后伊芙利特就成为了我在游戏中最青睐的干员(没有之一),一切的起点就是因为强,没有别的原因。

 

3

也是在上半年,我有一位朋友被确诊重度抑郁。

不对。

是我“又”有一位朋友被确诊重度抑郁。依旧是我的同龄人,二十几岁的大学生。

 

患病后的他变得敏感、暴躁、尖锐……我们共同的朋友几乎都躲着他,不怎么想主动与他说话。

有一天他来找我,我也忘了说什么了。然后我就说了一些事后被告知“绝对不应该对抑郁症患者说的话”,类似于:我们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也为你高兴——这样的话。

然后他就开始对我冷嘲热讽,最后不欢而散。

如今的我已经很久——算起来大概半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要吃饭的时候也是躲着他走。

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影响了我们的关系吗?

不。

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患病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我是抑郁症,所以你们要哄着我;我是抑郁症,所以你们要顺着我;我是抑郁症,所以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话当心点;我是抑郁症,所以别让我不开心……

是在内心决定与他绝交的那一刻我才发现,网上那些说什么要关爱抑郁症患者的文章都是tmd狗屁。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面对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你离他远点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改变人的是病吗?

大概也不是吧。

我也有认识其他患抑郁症的朋友,甚至有些还有其他并发症,情况比他严重得多,但没有人表现出相同的症状。

可能生病和醉酒在某些方面也有共通之处。

前有古往今来男男女女借着酒劲撒酒疯,后有《致命女人》Beth Ann借着“绝症”意图挽回丈夫……

我一直相信很多时候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因为很多时候不管是生病还是醉酒都是一个借口,自己给自己的借口。

兜了一圈,我们都只是不想再做朋友罢了。

 

4

橘座胖了,胖了不少。

当我还在装模作样地维持自己逻辑上的体面的时候,其实真正的情况是——我们家里已经没有叫那只猫“橘座”了。

我爸叫他“胖胖”,因为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后来死了,就叫“胖胖”。

我妈有的时候叫他“宝贝”,有的时候叫他“小东西”,有的时候叫他“你弟弟”,但从来不会叫他“我儿子”。

我,大部分情况下总是叫四个字的名字,比如“又(yǒu)大(dā)又(yǒu)圆(yuàn)”和“小逼样子”(上海话里“小兔崽子”的意思)——他在我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四·字·弟·弟”。

 

比起我寒假回家的时候橘座真的长大了……许多。

但令我们一家人叹息的是,他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地变大,脸却是纹丝不动的——瓜子脸。

一只猫,长了一张瓜子脸,是多么不能凭脸吃饭的一件事情啊。

 

5

橘座还有个特性,是好养活。不仅仅是“好养活”,甚至可以说是“草根的命”。

我拜访闺蜜家,她家一条德牧一只花狸猫,可谓“猫狗双全”。给了我们很多进口的猫零食,橘座统统不要吃。

他不仅仅是不要吃。但凡那些高级的东西,什么鱼干、牛肉粒、羊脂球混一点点在他的饭里,那碗猫粮他就绝对碰都不会碰一下。

能放多久?

大概就是放到发霉为止也不会吃一口。

橘座也不玩花钱的玩具。

不喜欢逗猫棒,不喜欢滚球盘,猫薄荷和埋了铃铛的毛线球更是一点兴趣没有。

他最喜欢玩的东西是——塑料袋和餐巾纸。

 

6

橘座很聪明。

聪明到什么地步?

暑假的时候每天早上十点钟跑到我枕头边来“喵喵喵、喵喵喵”地叫。

为什么是十点?

因为十点正好是太阳真的起来了,开始正式“热”的时候。

一旦我伸手开个空调,他就再也不会来打扰我。

 

7

回到学校,与我无关的寝室矛盾愈演愈烈,最后在十月的时候到达顶峰。

宿舍里的学霸被人举报抄袭。她父母来了学校,最后教务处没有给处分,她搬离了宿舍。

 

8

她搬离宿舍后的一周,我几乎不在寝室呆。

六人的宿舍现在只剩下了五个人。

人与人最快团结起来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不是说我不想被变成下一个“敌人”,而是经历了两年半的集体生活,我不想和这个宿舍里的任何人成为朋友。

 

9

索幸,我很经常得罪人但很少遭人嫉恨。

我不是身边任何人最好的朋友,但也绝不是需要提防的那一个。

 

“集体生活”的本质就是个骗局。我已经很难想象在除了中国、古巴、委内瑞拉、朝鲜以外的任何国家,会有人鼓吹“集体生活”的美妙和集体对个人精神的升华了。

集体生活的实质代表了每个个体个人可支配空间的缩小,自我边界的重叠带来的冲突,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减少了的社会资源,以及被迫纳入一个共同的竞争市场。

 

集体生活是可恨的,它让人不再记得自己是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在集体生活里生活久了的人,要么是变得愈来愈孤独,要么是再也不敢直视离开了集体的自己。

 

10

我最近正在跟我们教授闹别扭。

我们教授,211大学学科带头人,系主任。

说好听点——在专业领域外的能力也很强。

说难听点——不学无术,德不配位,令每一位接触过他的人怀疑他到底是怎么评上教授的?

 

与他杠起来的契机是我在给自己工事中的论文查资料的时候查到了一本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书,作者是社科院的一名研究员。

我一看,发现他在这本91年出版的书中所叙述的理论,竟然与我们教授一直推崇的那些2000年由外国学者带头开始研究的“前沿理论”别无二致。

甚至,这本书将我三年内接触到的这些零散的理论整理成了一个有逻辑的理论系统,虽然粗糙,但已经是“平地起高楼”。要知道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是1991年,而我们能查到的外国人在这个领域的研究最早也要等到2000年左右,而且还只涵盖了该书中一小部分的内容。

 

而现在,一批包括北大在内的教授和专家,都在朝着这个方向摸索。

我激动地把这本书的PDF版本发给了我的教授(流传下来的只有PDF,在1991年这本书售价24,现在淘宝上的原版我已经买不起了),又给我上面一届的学长发了一份,告诉他我的发现。

学长过了一会儿回了我一句:“你信不信F老师打开你这个文档不会超过三分钟。”

我无言以对,却又知道他说得的确是实话。我们办公室桌上F教授买来的那些书都很新,他永远是看个目录、翻两下就开始大肆鼓吹“xxx是人类的未来”。

过了一会儿,学长给我发来消息。

“他已经对着你的PDF看了十分钟了,不得了啊。”

 

这个“不得了”的结果就是,他在十分钟后关了文档,自那天后除了一句“我看看”,再没有与我提起过这本书,和这位社科院的教授。

 

我问学长,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学长说,可能是觉得这个人老了吧,可能人都不在了。

我查了查网上的信息,马上联系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编辑,向人家要来了这位教授现在的联系方式。

我把那个电话给到我们的F教授,告诉他我的发现,以及为什么我觉得他的书写得很好,他只是跟我说:“好!”

就没有然后了。

 

我三年前刚进学校的时候,他跟我说,“政治经济学啊,那都是什么辣鸡,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大数据啊!才是我们未来的方向!搞好大数据啊!我们才有未来好搞啊!”

然后最近他奉若至宝的东西是,两本儿童读物——好像叫什么《世界历史与地理》(大概是这个名字)。

约莫就是像小朋友们介绍各个国家的历史与一些基础的地理信息。

他说:“哎呀!宝藏就在这两本书里啊!把这些东西!国家之间的历史和地理搞懂了!现在的什么石油美元啊国际局势啊就统统全整明白了!”

我说:“您在我大一时候不还跟我说政治经济学是垃圾吗?”

我的座位被靠着窗户。那一刻,坐在我对面的四个学长,一个学妹,全都笑了。

“您还说要不是教育部发文规定每个经济学专业都要学政治经济学,这种课您根本不想开的。”

他看着我,低头笑了笑。

“嗨呀,xxx(我的名字)啊!时代变了啊!”

然后转过了他的老板椅。

 

说这么一段只是为了证明他是个多不靠谱的教授。我真正与他杠起来的对话还发生在“政治经济学”之前。

 

我和他说我需要知道他对社科院教授那本书的看法。

他和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四舍五入证明了他没怎么看那本书,即使看了的部分也一个字都没看懂。

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国家现成的摆在面前的理论框架你不去验证,反而要去跪舔外国人那些不成体系的论文。

他还是跟我说,写书的这个教授啊,老了。

 

11

 

第二天我又到办公室。

F教授当着我的面,开了免提给那位社科院年事已高的教授打了电话。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恭维和客套,全程没有提到他书中的实质性内容哪怕一个字。摆明了为了安抚我。

那位教授倒是真的很高兴自己几十年前的研究成果能成为后来人的基石,在电话里就听得出来。

今天,我的学长告诉我那位教授还寄了书来,给我拍了那位教授写来的两张纸的亲笔信,喜悦与期望力透纸背,是寄给我们F教授的,不出一日已经放在桌子上落了灰。

 

12

F教授前些天去了好几次中科院。

我们办公室里的一位学长(在桌子对面笑了的1/5)保研保到了那里,十分幸运地跟了一位知名教授,是《经济研究》的编辑。

于是我们的教授又高潮了。隔三差五让这位学长带着他去中科院听讲座。

他对经济史有兴趣?不可能的。

学长说他在讲座现场座了十分钟就开始打手机,散场后倒是四处寻找那位教授的身影——可把我们学长急得,生怕被自己的新导师发现,更怕F教授发现自己的新导师。

更可怕的是吃完饭,F教授还要他带着,一间间地去敲大楼里的办公室,寻找那位“学界大拿”……如此几番,去了中科院数次,学长严防死守,幸亏截至今天还是没被他找到。

 

13

依旧是最近,更近一点,昨天。

晚饭在回宿舍路上的肯德基吃的,坐我边上的是个中年男人。我自闭,听不出口音到底哪里人。说自己业余写政治评论文章,在微信公众号上浏览量10w+。

我不怎么看公众号,也不知道10w+什么概念,他说他想和我聊聊,询问大学生关于某些问题的看法。

我说我无法代表大学生群体,但他还是执意要问。

他一张口,抛出来的问题就是什么“美国好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办法做到美国那样的创新”……

 

“钱没给够啊。”

对于第二个问题,我不假思索地用利己主义论调糊了大叔一脸。

在长者面前“好为人师”的机会不常有,昨天算是头一遭。我说了什么不是很重要,只是今天这么絮絮叨叨地一路瞎几把说,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缺乏创新的真的是年轻人吗?

 

14

我好像一年多没写文章了。

三年前我刚来到Lofter的时候在心里暗下誓言:写个三年,看看自己能写到什么地步。

三年未至,瓶颈已到。

当然,这不是说我是什么守信用的人。

太多东西我答应了,没做到,要么没写完,要么希望大家权当没发生过。

虽说博客上好像什么都没发出来,但光这还没过完的一年被我默默删掉的word文档,少说也有五万字。

前些天席兹问我:你上次那篇《哪吒》的影评呢?我怎么翻了你的Lof没看到?

我说:写完了,但是删了。

席老师知道是因为我给她看过,看完就删了。

 

好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觉得自己的文字不值钱了。

曾经,我也有希望成为一名真正的“文字工作者”,三年后,我与那些跨入专业门槛的人在写作上差的早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与作品质量无关,而是作为“文字工作者”的职业素养。

“职业”,需要的是稳定水准、稳定量、长时间的成果输出,在此之前经过的是长时间的训练,训练的不是什么“技巧”,而是“职业选手”的“肌肉记忆”。

而我做不到这些,所以只是“业余”。

 

曾经,忘了什么时候,我也为不知道写什么而辗转反侧,为写不出好文章而痛苦不已;也是忘了什么时候,我不再打开Lofter,不再想着下一篇要写什么,甚至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博客有几个粉丝。

没有聆听者的表达是痛苦而悲哀的,所以不表达就没有痛苦了——我的选择大概是这样,也大概不是这样。

我已经莽到敢说:我是不相信聆听者的。

尤其是在网络上,我已经无法分辨聆听者们聆听的动机,以及他们究竟在聆听些什么了。

 

的确,我是悲观主义者里典型的那种。 

即使在写文章这件事上,我能够信任的聆听者,加上我妈也凑不满一只手。

 

15

说到我妈。

我妈之前一直挺反对我写作的,认为影响我学习。

自从我真正不写东西之后她反倒关心了起来,有一次特意打电话问我说淘宝给她推荐了一套书叫什么《如何写故事》(大概是这个名字,英文书的中文译名?),问我需不需要。

 

我告诉她这本书不是这个译名的版本,年前我已经买过了。

 

16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前天夜里,大前天夜里,以及再前面一天的夜里。

我躺在床上,眼睛上盖着遮光的布,没由来地就想起小学时候的班主任。

我小学时候被班里同学欺负得比较严重。

男生拆我的笔,用下流的词汇骂我。女生打我,在背地里嘲笑我。

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也忘记了任何人骂过我的具体的话。只记得四年级的时候一位姓黄的男生指着我的鼻子说了一句:没坐过飞机的穷逼。

 

我的这名班主任从三年级开始带我们班。

她屡屡跟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好想想你的过错。

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没有老师喜欢天天处理学生的小报告投诉,但小学时候的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别的同学骂我,我只能学习更多的粗俗的词骂回去。结果我被请家长、写检查,而班主任对着全班进行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训斥。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什么因为拿餐巾纸在操场边钓蚂蚁而被罚了两百个蹲起,因为“女孩子没个女孩子样子”而被训斥,因为打人还手而在走廊罚站……

 

我也是在上了大学后突然发现,比起我的同学对我做过的实质性的迫害,我的班主任对我的所作所为更令我难以释怀。

上半年的时候我就在想,中产阶级家庭让孩子进入贵族学校学习,是否值得?这个问题大半年后我依然没思考出结果。太多事情兜兜转转都回到我痛苦的九年义务教育。

 

三个晚上,我都躺在床上想起她,想起这些事情,眼泪水就在遮眼布后哗哗地流了下来。

 

17

最后一件事,我特地留在最后讲,发生在年初。

我妈同事年初去庙里祈福还是不知道怎么的,又问了个卦,我妈远程说叫她帮我也问一问,算命的给了四个字:一事无成。

我是不信的。

算命的说的话,总是越听越信的那种。但整个上半年过去,我的的确确是“一事无成”——所有极端想干成功的事情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告吹,会议停办,实习时间不匹配,等等等等……一切我不指望的事情——比如明日方舟——却柳暗花明。

可一旦我非常迫切地想要什么(比如给赫拉格氪了70连),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赫拉格最后还是席兹给我扶的贫)

到现在,下半年也快结束了,我的的确确特别想要赛雷娅因为我什么奶盾都没练就在等她!

可是,没有,抽不到赛雷娅。

我不怎么想写文章的时候有编辑来约稿了。但我真的辛辛苦苦认认真真写完交稿后特别想过审的时候,一切却又失败了。

 

我也就是前些日子才发现“一事无成”并非最准确的词语,应该说是“事与愿违”。

可这不是一个算命的允许说出来的词。

“事与愿违”——多残酷啊,意思是“不管你多努力事情都不会朝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隐隐约约甚至还有点老天爷和你对着干的意思。

“一事无成”——啥事都没成,但至少也没失去什么不是?

 

也是今年,接连看了好几部高分日剧,从一开始的被打动到之后渐渐麻木。(我平常欧美剧看得较多一点)

日剧里的反面角色无论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最后总有个理由——不是出身卑微就是社会压力大,不是生不逢时就是不被人理解……

我也很不理解。

诶,朋友,都二十一世纪了耶,谁干点事情没理由?唧唧歪歪说那么一大堆就是你干坏事的借口了???

但现在稍微有点理解了。

 

仅仅是一年的“事与愿违”,我已在崩溃边缘了。我知道这不是世界的错,但我也不能说我自己有错。

我只是想抓着我室友的领子问她是从哪个乡下跑出来的没家教的孤儿,我只想当着我教授的面大声质问他凭什么自己不学无术还要阻止自己的学生学习,我只是想跑到我小学班主任的面前捅那个女人十几二十刀,在她断气之前让她好好想想自己的可恨之处……

 

世界没有错,但我又错在哪里呢?

原来我与恶人之间的差别,仅仅是我真的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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